服务经济社会：提升职业教育重点，促进区域发展，是高职教育的重要使命

前瞻性和远见是潘先生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另一个重要特点。基于完善教育体系，促进国家繁荣和人民幸福的宏观立场，深刻把握职业教育发展的历史意义，从社会发展规律的角度开展高等职业教育宏观政策研究，表现出深刻的洞察力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早在1945年，潘先生就读于厦门大学教育系时，就以《劳动教育的理论与实施》为题撰写了学位论文，从有利于经济社会发展的角度探讨了劳动教育发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新中国成立后，先生自觉运用教育内外关系规律，反复强调加快高等职业教育发展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性。在呼吁提升职业教育发展重点的同时，强调高职院校要立足地方政府，以促进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为基本使命。

（1）“技术与职业教育由中向高等教育延伸是必然趋势”

潘先生是中国较早明确提出升级职业教育发展重点的学者之一。他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高等教育改革归结为应对两个挑战：科技改革和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指出“自经济体制改革和经济发展加快以来，高等教育关注如何迎接市场经济挑战，采取对策，对于世界高等教育挑战，被前者消灭，逐渐被人们遗忘”[11]。他指出，二战后，美国、日本、韩国、德国等世界许多先进国家都非常重视职业教育的升级和发展，但中国政府一直主要关注中等职业教育的发展，深刻影响了社会对高等职业教育价值的认识。一个典型的例子是20世纪80年代末在OECD的支持下成立的124所职业大学。虽然这是新中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开始，但后来，在“重学轻术”思想的影响下，职业大学已经改为普通大学，“职业”一词也悄悄地从学校名称中删除。鉴于这种情况，潘先生一边思考问题的根源，一边寻找破解的对策。1998年以后，高等职业教育规模迅速扩大。以杨金土等人为代表的决策者和理论工作者提出了培养生产、建设、服务、管理一线人才的理念，对“双师型”教师和实践教学时间的比例提出了一系列要求，标志着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进入了一个“职业性”受到尊重和关注的新时期。然而，关于提升职业教育发展重点、加快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意义仍然不多。为此，潘先生在不同场合多次论证和分析了我国职业教育高度转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1998年至2005年，潘先生反复强调，“高等职业技术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领域，是随着高新技术产业的产生和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而形成的”；“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产品和服务中科技含量的提高，以及人们对经济和文化日益增长的需求，技术和职业教育从中向高等教育的延伸已成为必然趋势。”[12]。他指出，“科教兴国不仅需要几所一流大学，还需要更多的培训B应用型、操作型技术和管理人才的高等职业技术院校。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理论的本土化转变中，潘先生也多次明确指出：“目前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应以增加高等职业技术教育为主，”[13]一再强调，“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战略任务能否完成，主要取决于高等职业技术教育能否健康顺利发展”，“高等职业技术教育承担着培养数千万专业人才的任务”[14]。为了深入了解高职院校的发展，他多次带领团队参观了宁波、成都、西安、江西、黑龙江等地公私高职教育的发展，形成了一系列研究成果，影响很大。2010年，在湖南大学研讨会上，潘先生谈到中国高等教育规模快速扩张的合理性，仍强调“过去许多工作只要中学人才足够，但随着科学的发展，需要大量的高等教育人才，这是提高生产力的需要”，强调“这是最基本的原则”，结合大众发展路径选择的理念，其重点仍强调扩大高等教育规模的合理性。

（2）高等职业教育是高等教育地方化的主要力量

潘先生作为一名深受传统文化影响、跨越新旧中国的高级知识分子，是对高等教育研究的重要追求。他非常关注高等教育研究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非常关注国家改革开放和经济社会发展趋势，他认为职业教育是与经济社会发展最直接的教育类型，职业教育研究应特别注意职业教育，特别是高等职业教育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20世纪90年代初，基于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以及对教育外部关系规律的深刻把握，以及对“专科”作为教育“类型”地位的清醒认识，潘先生提出了“高等教育地方化”的发展思路，提出了构建终身教育完整体系的思路，成为其高职教育研究“家国情怀”的另一个重要体现。他指出，“由于中国经济发展不平衡，更因为中国经济改革政策之一是发展区域和地方经济，高等教育地方化更不可避免”[15]，发展与区域经济相适应的高等教育体系，必须“大力发展专业教育，确立专业教育地位”，“明确专业教育是高等教育地方化的主要力量”[16]。结合他对大专的理解，他强调的是大力发展高等职业教育。他指出，“高等学校应该多样化地为该地区服务。”包括培养应用型人才，增设实践课程……教学、科研与本地区企业、农业生产相结合等。从国民经济结构变化、产业转型升级前景，敏锐提出扩大继续教育，“正式教育，构成终身教育体系”，认为这是高等教育经济功能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高等教育“通过专业知识和技能培训提高各行各业职工的特殊劳动能力，主要依靠职业技术教育，包括大学、技术中学和继续教育”[18]。

虽然1990年以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并没有像潘先生预期的那样完全发展，但在经历了曲折之后，实践仍然遵循基本规律，回到了地方发展的轨道上。今天，地方经济发展注重挖掘区位优势、大众创新、创业等思想，表明市场经济发展必须重视区域经济发展，1999年以后，地方高职院校和地方本科院校的发展也很普遍，再次显示了经济社会基本规律的重要指导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