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谦虚的思想内涵

谦虚，字面意思是谦虚，抑制。伟大的功利主义者边沁是第一个提出类似谦的概念。他明确指出，“节约是惩罚的特点之一”。[2]这里的节约性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谦虚。第一，明确提出并使用“刑法谦抑性”这个概念是日本刑法学者平野龙一。平野龙一主张刑法的谦虚。至于什么意思，“谦抑”，他没有给出完整的定义，只是指出它有以下三个含义，一是刑法的补充，二是刑法的不完整，三是刑法的宽容或自由尊重。后来，他进一步补充时明确表示：“即使刑法侵犯或威胁他人的生活利益，也不需要直接使用刑法。如果可能的话，采取其他统制手段是理想的。可以说，刑法只有在其他社会统制手段不足或其他社会统制手段（如私刑）过于强烈，必要时才能使用。这被称为刑法的补充或谦虚”。[3]这一补充表明，平野认为刑法的谦虚是刑法的补充。另一位日本学者小暮德雄认为，由于刑罚的残酷性质难以否认，应尽可能限制刑罚的适用范围。此外，在纯化刑法内容的同时，还应将刑法内容限制在必要且合理的最小范围内。这被称为谦虚思想或谦虚主义。刑法谦虚引进我国以来，对其含义理论界进行了激烈的探讨，总结如下：

(1)认为“谦虚意味着减少或压缩”。[4]“所谓谦虚主义，是指谨慎从事，扩大解释为压缩、简化的含义。”[5]

(2)认为“刑法的谦虚是指立法者应当努力以最小的支出获得最大的社会效益——有效地预防和控制犯罪”。[6]

(3)认为刑法的谦虚是指刑法的谦虚“刑法应当按照一定的规定控制处罚的范围和程度，即使用其他法律足以抑制某些违法行为，足以保护合法权益的，不得规定为犯罪。使用较轻的制裁方法足以抑制犯罪行为，保护合法权益的，不得规定较重的制裁方法”。[7]

（4）提倡刑法谦虚是指刑法应当在必要和合理的最小限度内坚持谦虚和抑制的立场。

(5)认为要理解刑法的谦虚应该从“谦抑”二字入手,“谦”和“抑”对象的意义也不同。“谦”针对刑法本身，意为谦虚、收敛，“抑”指刑法的作用，针对犯罪意味着抑制犯罪。“谦抑”也就是说，刑法一方面要缩小其触角，另一方面要保证有效打击犯罪[9]调查上述观点，不难看出，刑法的适用必须严格限制在合理范围内的思想已经基本达成共识，但刑法谦虚的本质和具体内涵仍存在很大差异：要么将刑法本身的补充等特征等同于刑法的谦虚；要么盲目强调谦虚，未能很好地协调刑法属性决定的有效控制犯罪与谦虚；要么太抽象了。因此，虽然上述观点在当地是合理的，但它们失去了狭隘和不完整的概念，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对刑法谦虚本质的理解。

法律规则调整人们的行为，分配社会资源。“在资源稀缺的世界里，浪费是不道德的。”[10]刑法作为最严格的行为规则，应坚持节俭的特点，以极其谨慎的态度存在于社会生活中。同时，刑法在维护社会正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迟来的正义是非正义的”在理念的控制下，刑法的效率尤为重要。“刑法的每一条规则都是有效的，或者在立法机关和法院制定和解释刑法规则时，应当考虑唯一的社会价值。”[11]从这个意义上说，刑法谦虚是经济成本效益原则的要求，主要从刑法功利主义的角度追求刑法社会效益的实现。国家的处罚资源非常有限。国家不可能投入无限的处罚成本来预防和控制犯罪。相反，在关注刑法经济性、节俭性和效益的前提下，投入适当的处罚成本，最大限度地预防和控制犯罪效果。经济效益是刑法谦虚的生命。基于这种理解，刑法谦虚的定义应该是基于刑法经济的内在要求，为了正确协调和正确区分刑法和其他部门法的监管范围，确保刑法能够有效打击犯罪，不侵犯其他部门法的领域，要求人们仔细审查刑法干预社会生活的宽度和深度。从适用范围来看，刑法的谦虚不再是刑法某一部分的原则，而是贯穿刑法各个领域的基本概念。在刑事立法方面，刑法的谦虚制约了刑法调控范围的大小。刑法的谦虚是犯罪的重要参考原则。在刑事司法方面，刑法应当成为保护人权、限制司法权的有力武器，刑事司法理念急需谦虚灌输。在刑事执法过程中，应扩大减刑和假释的范围。减刑和假释不是对犯罪分子的礼物，而是对符合其条件的犯罪分子更好的改造方法。刑法谦虚是刑法经济性的外在体现，以刑法成效论、刑法供求论和刑法均衡论为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