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批评不再是对文学与社会关系的简单解释
伊格尔顿坚持从整体文化的角度分析文学艺术与社会历史的关系,认为文学乃至整个审美活动都受到社会意识形态的影响和制约。伊格尔顿在《当代西方文学理论》中分析了16世纪英国文学的起源和18世纪至20世纪英国文学和文学批评传统的变化。他认为“文学”在英国文学传统中,作为一种观念的确立,是在18世纪浪漫主义文学兴起后,在浪漫主义文学时期,文学表达了一种与早期工业资本主义英国功利主义意识强烈对立的人类创造性思想。“文学”实际上成了“想象”的同义词。大多数浪漫主义诗人就是政治家,“它们关注的是文学与社会责任的连续性,而不是对立”[5](P所以,当时的39),“文学”与其说是一种观念,不如说是一种表达方式,它已经成为一种价值观的载体。伊格尔顿认为,早期英国文学的发展和变化受到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历史的影响。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文学与影响文学的社会权力密切相关。社会权力往往影响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中介环节。文学的概念、文学本身的结构和审美因素以及文学本身的存在都将受到社会历史因素的限制。因此,文学是社会意识形态的一部分,即复杂的社会意识结构。文学不是一个稳定的存在,所有的作品都是通过阅读他们的社会来完成的“重新写过”。然而,伊格尔顿对理解文学与社会意识形态关系中存在的机械被动理解保持清醒的态度。他怀疑卢卡奇的认识论反映论,认为文学与客观对象之间的关系不是反映性的,而是一一对应的,因为“艺术、法律、政治、宗教等社会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都有自己的发展速度和内在演变,不能概括为阶级斗争和经济形势的表现。”[6](P17)意识形态本身包含了具体的内容,它不仅指人们坚持一些顽固和往往是无意识的概念,也是我们实际生存的某些社会话语实践形式的抽象,它本身表面上给世界特征,结果给人一定的审美因素,从这个角度伊格尔顿认为“审美等于意识形态”。[7](P91)在《审美意识形态》中,伊格尔顿注重审美和人类解放,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情感和精神、欲望和理性严重分裂造成的审美损失的现实。他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意识形态话语使审美本身成为反审美异化的手段,导致个体分裂。这种分裂使意识形态“在经验和理论之间进退两难”。
由此可见,伊格尔顿对审美和意识形态的调查是基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和现实逻辑。他关注某些社会历史上的审美过程和意识形态运作,以及资本主义社会审美意识形态的特点和作用。在他身上,社会批评不再是对文学与社会关系的简单解释,而是一种更能干预社会现实、避免现实的思维方式,使社会批评成为文化分析的立场,反映了20世纪社会批评整体模式的转变。社会批评作为历史最悠久、影响最广泛的文学批评方法,一度以其对文学作品的影响而受到社会批评“意义特性”对文学演变的内在逻辑和模式的影响和构建。但其属性特征不仅在于与社会历史进程密切相关的宏观视野、范型的完整性和技能的可操作性。除了这些可以被视为社会批评固有缺陷的口号外,它还进一步在人类整体文化视野中找到了理论突破和意义展示的途径。因此,考德威尔批评以劳伦斯小说为代表的英国资产阶级文学艺术离开了当时的社会现实,成为逃避主义者的温床,成为当时欧洲文坛流行的资产阶级文学“驱逐越来越严重的个人主义,完全锁定在自己的世界里”[2](P401)开发了慢性病“使用马克思主义”的“解决的办法”。[2](P395)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文学“逃离这个时代,去纯艺术,去象牙塔,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没有纯艺术,纯艺术时代要么已经过去,要么还没有开始。”[2](P正因为如此,普列汉诺夫才认为“为艺术而艺术”口号的出现是因为作家与他们的社会分离。从这个意义上说,社会批评坚持文学在于干预,要求文学批评始终以一种方式进行“介入者”注重文学在具体社会环境中意义的展现,并试图在这个社会中弥漫所展现的文学意义。伊格尔顿说,莎士比亚的作品并不是一部伟大的作品作品之所以成为伟大的作品,是因为文学批评实践对他的作品有价值。社会批评本身就是文学实践的一部分。因此,在文学发展的历史视野中,社会批评不仅作为一种文学研究方法存在,而且表达了一种文学价值的概念,也是一种理解和表达文学的方式。用一个文学社会学家的话说,在这种视野中,文学批评不再满足于“物品—意义”这种简单的二元论需要理解不同元素组合所包含的文学“超意义”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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