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忽视“个体维度”的教育培训目标难以实现？

从个人维度考察过去的教育培训目标可以发现，我们长期面对教育培训目标的要求，是在教育实践中，通过语言、仪式、活动等方式，不断影响“所有成员”（几乎不允许例外），努力掌握知识，从“内在身份”目标，以实现培训目标。然而，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所有成员”和“发自内心的认可”的目标并没有实现。不仅有反教育和反制度的极端案例（如马加爵、药家鑫和林森浩的悲剧），即使大多数“合格毕业生”也远未达到培训目标的要求。所以我们不禁要问，这样实现教育培训目标，有没有充分的理由？　　这里首先突出的是教育培养目标的合法性②。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教育培训目标是基于一定的知识，可以设定培训目标的知识是多种多样的，其中一些价值、知识、措施被教育主体（主导阶级、教育行政、课程专家）选择，成为标准知识。如果一种知识成为标准，它将在知识生态系统中拥有最高的权力和地位。“什么知识最有价值”，值得教授，必须教授，什么知识没有价值，不适合宣传，禁止传播，由这个标准决定。这就是目标导向，甚至是霸权。它需要实现的是普遍性，即需要得到教育者的普遍认可。然而，这种普遍性在社会学视野中是非常可疑的。因为知识有其特定的人群属性，服务于特定的阶级和群体，其普遍性是基于知识背后的人声称“自我定义” [3 ]。

未来，由特定自由群体知识支持的教育培训目标将普遍转化为所有受教育者的学习目标，这将带来不可避免的问题。首先，从目标本身的角度来看，既然你的普遍性只是通过自我声明获得的，为什么其他被遗弃的特殊目标（如“我们的目标”和“他们的目标”）只能是“非法的”或“不合理的”？无论我们在学校还是家庭中教育孩子，我们听到的最多的是孩子们的抵抗：“为什么我要这样做？”这实际上意味着对合法性的挑战。因为普遍性是以放弃特殊性为前提的，而放弃特殊性必须是它所在的偃禾米姆跳涤密种啤5幽默，从受教育者的角度来看，每个人的理解能力往往存在着不可磨灭的差异。当个体形成课堂时，这种差异是教育培训目标的第一个因素（不是时间的第一个，而是逻辑的第一个）。当组成群体的数量达到一定规模时，很难就教育培训目标达成高度共识。因为一个人对某个问题的理解和判断是基于他的智商（不可避免的先天差异）、生活经历(不可能有相同的生活史)、思维方式（不同方向的广度和深度）等，这些差异会使他们对学习目标有不同的判断和理解方向，从而导致不同程度的接受。即使你同意某个目标，你也可以做出不同的解释。因此，教育培训目标所期望的“影响全体”能否实现，就成了问题。

那么，除了所有要求的合法性外，一些认同教育培训目标的学生有可能“发自内心地认同”吗？他们有没有可能真诚、毫无批评、毫无疑问地认同某一教育培训目标并付诸实践？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只有“极端、原教旨主义色彩浓厚的组织”（吴康宁语）才有这种程度的目标认同。这个群体的成员致力于实现群体目标。他们为目标和信仰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即使他们想献出个人生命，他们也不怕③。近年来，“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日益猖獗（ISIS）各种“独狼”自杀恐怖袭击都是用袭击者的生命来实现他们心中所谓的“共同目标”（一个更有组织的群体目标）。这种情况还存在哪里？除了极少数这样的情况外，在实际调查中确实很难找到类似的案例。为什么内心的共同认同很难？解释可以在“个体维度”中找到。

一方面，对于内在目标，个人往往不得不转移自己的利益，甚至不同程度的牺牲。“识别”本身就意味着“没有遗憾”。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某种价值，那么它就相当于为自己选择了一个测量行动的尺度。所有符合这个尺度的价值都值得追求，所有符合这个尺度的行为都值得提倡，所有不符合我（或你或他）的个人期望都必须放弃。但放弃利益往往非常困难。李克强总理在谈到改革进入关键时期时表示，现在触及利益往往比触及灵魂更困难 [4 ]。由此可见，转移利益有多难，共同认定有多难。

另一方面，即使个人不顾一切地放弃利益去追求目标，也是不可持续的。因为支撑内心狂热的基础往往不是理性而是激情。虽然激情是一个心理概念，但它往往有社会原因，如群体信仰的威胁、重大社会事件的刺激等，都会引起个人的激情。激情对个人行为的影响主要有几个方面：一是激情有强烈的力量，激情是“强烈、暴风雨”的情绪状态，有“兴奋”和“冲动”；第二，激情有很强的方向性，是针对一个特定的目标；第三，激情发作相对较短，冲动容易弱化 [5 ]。可以看出，“毫无保留地确定群体目标”的原因在生活中是极端和少数的，因为激情不能正常，这是“外部超级刺激削弱甚至缓解大脑皮层对皮下中枢的抑制，使情绪中枢强烈兴奋的结果”。情绪兴奋会压抑理性，使处于这种状态的个人不容易“向前看”、“患得患失”。相反，充满激情的个体内心沸腾，目标往往是排他性的，不可调和，不愿妥协，不能半途而废。而这种绝望的状态，普通人很难进入，更难维持。

如果我们后退一步，抛开牺牲个人利益和激情维持的困难不谈，我们的教育奇迹般地培养了一大批发自内心认同现有教育培养目标的学生。他们坚定地践行着一定的价值体系，不反思，不批判。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是，对于追求创新精神的教育来说，这是成功还是失败？“无批判认同”不是理性精神和创新精神缺失的写照吗？创新教育是促进个人发展。每个人都应该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明天。这种更好的东西从何而来？就是带着批判的精神审视当下，从而找到改进的方向。如果缺乏反思、批判、怀疑的维度，只有信心、赞扬、维护的一面，创新从何而来？理性是为什么诞生的？而缺乏这种精神气质的个体，即使将来能在社会上谋生，恐怕大多只能重复别人的经验，却完全错过了创业和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