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艺术思潮中的艺术话语立场

在当前中西艺术文化交流中，相互影响是不可避免的。放送者和接受者在不同的语境下放送和接受，所以有些文化立场不同。特别是意识形态对艺术交流有很大的影响。然而，不难发现，在当前的中西艺术交流中，西方艺术文化明显具有强烈的政治色彩，甚至将艺术文化交流作为政治功能的有效运用。因此，它反映了以西方为中心的意识形态和文化立场（当然，西方中心主义与西方经济的繁荣有很大关系）。中西艺术文化在西方中心主义立场的交流与对话，表现出不平等的对话机制。这种不平等对话机制的特点是：西方艺术话语的力量和规则的制定者，即西方中心主义话语。“话语不等于语言，它是一套规则游戏。”西方中主义话语是以西方为中心的游戏规则。例如，西方各种现代艺术展览的规则都是由主办方制定的，艺术作品的参展和获奖由主办方决定。最重要的规则是由意识形态决定的，只要符合西方意识形态的作品可以被选中或获奖。这样，中国艺术家的创作就必须以西方为基础“游戏规则”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西方的认可。中国艺术家的话语权基本消失。这种西方中心主义现象已成为不争的事实。我曾在《现代与后现代艺术的反思》一书中写道:“西方建立了文化对话标准，非西方国家只被这个标准衡量，使非西方国家失去发言权或根本没有发言权。这是一种隐藏在深层后现代主义背后的文化力量。近年来，文化力量已由原来的潜在性转变为明显性。以西方为中心的文化力量构成了后现代主义文化的形式特征。我们最熟悉的威尼斯国际双年展艺术大赛都是在西方建立的。西方文化与非西方文化的交流是不平等的交流，构成了许多学者认为的文化侵略的状态和模式。事实上，非西方文化被西方文化侵略。这也说明后现代主义理论家意识到文化差异和不平等。”美国后现代文艺评论家休依森看到了后现代文化侵略的特点。他在《大界限后现代主义、大众文化、后现代主义》中提醒：“对于那些非欧洲和非西方文化，我们不应该通过征服和统治来相遇。”

西方中心主义主要有两种表现形式。一是西方人以西方文化为强势，以优于东方或其他民族文化的态度拓展文化；另一种是非西方国家或民族崇拜西方文化，只有第一个是展望。后一种表达方式以西方艺术形式和艺术概念（包括西方文化概念）为标准，特别是未来现代艺术形式和概念为标准，以迎合和满足西方中心主义的清晰规律。这在我国一些艺术家中更为明显。“一切都只有西方，只知有西，不知有东，已成为时尚，成为潮流。”这种文化心态是以西方文化为标准来审视自己的文化，用西方文化标准来审视自己的文化“修正”他们自己的文化，而不是用比较的视野，而不是整合中西文化，通过传统的文化方式来审视自己的文化和西方文化。愿意以自己的文化为服从者，而不是文化的共同参与者。例如，一些画家迎合西方“标准”或“口味”努力用西方标准制作作品，“我们确实看到了西方提供的各种订单，中国艺术家蜂拥而至，争相将进入西方的入场券视为最高奖励”。为了获得入选资格和身份，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文化身份和文化立场，陷入了西方的一些政治意图，扭曲了自己的文化形象甚至民族形象。王岳川认为，中国的一些现代艺术或先锋艺术相当多“杀父和寻求精神继父的文化语境”的性质。这种艺术文化是在寻求西方文化中模仿、挪用和移植西方后现代艺术的观念。以上两种形式的西方中心主义不可能进行平等的对话和交流，更不利于中西艺术文化的正常发展。

中西比较艺术的任务之一是从比较的角度阐述不同国家和民族的艺术，从而建立公平的对话机制。要建立公平的对话机制，我们必须防止自己把西方文化作为一个中心。中西比较艺术研究的目的之一是争取公平平等的对话机制，即有自己的文化立场。这就要求我们以中国自身艺术文化的背景为逻辑起点，自觉运用跨视野的研究方法，整合中西艺术及其文化，建立自己的文化立场。我们不应该盲目崇拜西方文化，而应该看到当地文化在中西艺术对话中的文化资源价值。中国比较艺术的研究人员需要从自己的文化立场来阐述和研究西方艺术。

但是，基于中国的文化立场，并不等于中国的文化立场“本土主义”。也就是说，我们在反对“西方中心主义”同时，不要把自己掉进去“本土主义”的局限中。“所谓地方主义，是指与西方中心主义相对立、狭隘的民族中心主义，或者说文化保守主义。本土主义主张坚决抵制西方中心主义，努力维护本土文化的纯洁和本源特色。”这种解释基本上抓住了本土主义的本质特征。简单的本土主义其实是一种文化中心主义，不利于中西艺术的交流与对话。乐黛云在《跨文化桥》中说：“我不赞成狭隘的民族主义，永远保持东西二元对立的旧模式，也不认为中国中心主义可以取代欧洲中心。”也就是说，拒绝西方中心主义并不意味着拒绝西方艺术文化。“本土主义”这种心态也不能实现真正的平等对话，不利于中西艺术的交流。真正危害世界艺术多元化发展的是各种“中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