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2000 ～2014 年，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实现了快速地长，从 2000 年的 82. 32 亿美元增至 2014 年的 1243. 12 亿美元，但是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发展却极不平衡，14 年间，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逆差总规模累计接近 6377. 24 亿美元，这与两岸产业分工和产业发展水平密切相关，从技术层面看，“台湾高科技产业发展起步早，发展成效好”( 李非等，2007) ， “台湾的科技水平仍普遍高于大陆” ( 黄大柯，2007) 。目前两岸合作层次已由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向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分工型态也由垂直专业化分工向垂直分工和水平分工并存的功能性分工阶段转变，未来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将在较长时间内处于互补状态，两岸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体制背景、内外条件和发展道路异同，促成了两岸产业发展具有很强的互补性。ECFA签署后，在一定程度上为 “两岸高科技产业的合理布局、双向对接、深化合作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空间”( 李非，2012) ，高新技术产业逐渐成为台商投资大陆重点产业，对大陆投资平均增速达到 50. 00% 左右，两岸已互为高新技术产品重要出口市场和进口来源地，伴随着台商对大陆投资规模的不断扩大，高新技术产品在两岸贸易中的地位将更加显著。关于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的深入研究对两岸贸易发展及产业政策完善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目前，对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及增长因素的研究多为描述性的，本文将采用修正的恒定市场份额模型 ( Constant Market Share，CMS) ，重点分析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增长影响因素。通过对比研究，找出影响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因素的异同，从而为提升两岸贸易发展水平提出合理化的政策建议。
　　二、高新技术产品的界定及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发展特征
　　( 一) 高新技术产品界定根据大陆产业分类，将高新技术产品分为 9 类，在国际贸易中，这 9 类高新技术产品有相对应的 HS6 位编码①，分别为生物技术、生命科学技术、光电技术、计算机与通信技术、电子技术、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材料技术、航空航天技术和其他技术( 郑学党等，2015) 。
　　( 二) 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发展特征
　　1. 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规模增长迅速
　　2001 年，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额为 82. 32 亿美元，2014 年增至 1243. 12 亿美元，年均增长 25. 84% ，几乎与同期大陆对外高新技术产品贸易 22. 65% 的增速持平。其中大陆对台湾的高新技术产品出口从 9. 38 亿美元增至 214. 39 亿美元，年均增长 29. 44% ，台湾对大陆的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由 72. 94 亿美元增至 1028. 73 亿美元，年均增长 25. 31% ，2001～2014 年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状况如图 1 所示，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在对方的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地位显著提升。当前，台湾位列大陆高新技术产品第一大进口来源地，第四大贸易伙伴及第六大出口市场; 大陆是台湾高新技术产品第一大贸易伙伴、第一大进口来源地和第一大出口市场。2014 年，大陆高新技术产品在台湾对外高新技术产品贸易中的比重为 26. 33% ，较 2001 年提高了 23. 81 个百分点; 同期，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在大陆对外高新技术产品贸易中的比重为 10. 15% ，较 2001 年的提高了 1. 98 个百分点。
　　2. 大陆高新技术产品进口趋于多元化，但台湾为主要出口地
　　2001 年大陆对台湾出口的高新技术产品中，计算机和通信技术 ( 6. 51 亿美元) 、电子技术 ( 2. 06 亿美元) 分别占大陆对台湾出口高新技术产品比重的 69. 41% 、21. 95% ; 2014 年出口的高新技术产品主要是电子技术 ( 116. 54 亿美元) 、计算机与通信技术 ( 59. 20 亿美元) 、材料技术 ( 16. 61 亿美元) 、光电技术 ( 11. 95 亿美元)和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 ( 6. 85 亿美元) ，分别占大陆对台湾出口高新技术产品比重的54. 36% 、27. 61% 、7. 75% 、5. 57% 和 3. 20% ，显示出 2001 至 2014 年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高度集中。与出口结构相对单一相比，大陆从台湾进口高新技术产品结构则比较全面。2001 年大陆从台湾进口的高新技术产品中，电子技术( 40. 88 亿美元) 、计算机与通信技术 ( 16. 90 亿美元) 、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 ( 9. 28亿美元) 、光电技术 ( 4. 79 亿美元) ，占大陆从台湾进口高新技术产品的比重分别为56. 05% 、23. 18% 、12. 72% 和 6. 56% ; 2014 年自台湾进口高新技术产品中，电子技术和光电技术分别为 761. 26 亿美元和 141. 25 亿美元，占大陆自台湾高新技术产品进口比重达到 74. 00% 和 13. 73% ，而计算机与通信技术、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所占比重分别为 8. 19% 和 2. 79% ，大陆自台湾进出口各类高新技术产品发展态势如图2所示。
　　3. 两岸贸易失衡现象日益突出
　　2001 ～2014 年，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贸易逆差累计总规模接近 6377. 24 亿美元，年均增长率高达 24. 60% 。从具体产品看，大陆对台湾生物技术、生命科学技术、航空航天技术和其他技术有着较低顺差外，其余五类高新技术产品均是逆差。尤其电子技术和光电技术逆差规模最大，2001～2014 年逆差总规模分别达到了 4498. 54亿美元和 1498. 21 亿美元，其次是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和计算机与通信技术，逆差规模分别达到 249. 58 亿美元和 132. 78 亿美元。2001～2014 年大陆对台湾各类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差额状况如图 3 所示。
　　4. 与日韩竞争激烈，东盟国家进口地位上升
　　台湾同韩国、日本、美国及马来西亚、新加坡及泰国等在对大陆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市场中竞争激烈，表 1 反映了大陆 2001 和 2014 年高新技术产品进口前十大来源地中进口额和所占份额的情况，图 4 反映了 2001～2014 年大陆高新技术产品进口十大来源地进口额变化的情况，数据显示，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在大陆市场面临韩国高度竞争，有被韩国赶超的趋势，2014 年中国从台湾、韩国两地的高新技术产品进口额约占全部的 50% 且呈上升态势，另外从日本、美国两地的进口额约占 24. 3% ，但两地的进口额占比却呈下降趋势。
　　三、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增长形成因子分解
　　( 一) CMS 模型修正
　　CMS ( 恒定市场份额模型) ，由 Tyszynski 于 1951 年提出，他认为，出口增长是由进口需求效应、出口商品结构效应和出口竞争力效应共同影响的结果，只有排除商品结构效应、市场增长效应等因素，才能估算产业竞争力提升对出口增长贡献。进口需求效应是指因进口地的需求增加而导致的进口商品增长; 出口商品结构效应是指出口地出口商品结构与进口地进口产品需求结构的匹配程度，即出口地出口商品结构与进口地进口产品需求结构一致程度高而导致的出口增长; 出口竞争力效应才是反映该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实际竞争能力。该模型经 Jepma ( 1988) 、Milana( 1988) 、Fredoun ( 2006) 、Richardson ( 1971) 等学者进一步改进，成为研究对外贸易增长源泉或出口产品国际竞争力的主要模型之一。
　　本文通过对 CMS 模型的修正，发现出口竞争力实际反映了出口产品因价格变动( 上升或下降) 引致的国际竞争力变化。由此可见，导致一国 ( 地区) 出口增长的进口需求效应、出口商品结构效应和出口竞争力效应对总出口的拉动作用的贡献可用三种效应在实际出口增长中所占份额进行量化分析。
　　假设大陆对台湾出口高新技术产品的有关概念定义如下:
　　E : 大陆对台湾出口总值;
　　Ei: 大陆向台湾出口商品 i 贸易值;
　　m : 台湾由第 0 期至第 t 期的总体进口增长率;
　　mi: 台湾由第 0 期至第 t 期商品 i 进口增长率。
　　假设大陆保持对台湾出口份额不变，则台湾进口增长效应为: MX ( 1)
　　实际情况可能是大陆对台湾出口份额不等于假定的恒定市场份额 ( 大于或小于假定的恒定市场份额) ，因此，大陆对台湾的出口增长由两部分构成: 即台湾进口增长率带动的部分和一个余项。如下式:
　　E( t) - E( 0) = m E( 0) + [E( t) - E( 0) - m E( 0) ] ( 2)
　　考虑到大陆对台湾出口的产品由不同种类产品构成，因此可把 ( 2) 式细分为:
　　Ei( t) - Ei( 0) = miEi( 0) + [Ei( t) - Ei( 0) - miEi( 0) ] ( 3)
　　由于 E = ∑Ei ，则 ( 3) 式可成:
　　E( t) - E( 0) = ∑ Ei( t) - ∑Ei( 0) = ∑miEi( 0) + ∑[Ei( t) - Ei( 0) - miEi( 0) ]
　　= m∑ Ei ( 0) + ∑ ( mi- m) Ei( 0) + ∑[Ei( t) - Ei( 0) - miEi( 0) ] ( 4)
　　对 ( 4) 式进行整理得:
　　E( t) - E( 0) = m E( 0) + ∑ [( mi- m) Ei( 0) ]+ ∑[Ei( t) - Ei( 0) - miEi( 0) ]( 5)
　　( 5) 式表示大陆对台湾的出口增长受以下因素影响:
　　第一，台湾需求效应的影响，( 5) 式中的 m E( 0) 项。在上述假定中，当大陆对台湾出口份额不变，台湾需求增长会导致大陆对台湾出口额的增长，其总值与基期大陆对台湾出口额及台湾市场的需求增长率相关。如果出口额增长为正，则台湾需求效应表现为大陆对出口台湾具有拉动效果，反之则表现为制约效果。
　　第二，基期出口商品结构效应，( 5) 式中的 ∑[( mi- m) Ei( 0) ]项。说明第 0期大陆对台湾出口产品的结构与台湾需求产品结构高度一致，大陆对台湾需求增长较长的产品，则大陆对台湾出口额增长表现为正，反之则表现为负。
　　第三，( 5) 式中的余项: ∑[Ei( t) - Ei( 0) - miEi( 0) ]，进一步分析如下:
　　假设 Mi表示台湾在第0 期对商品 i 的进口; d M 表示第0 期到第 t 期 Mi的变化，则有:
　　∑[Ei( t) - Ei( 0) - mi Ei( 0) ] = [Ei( t) - Ei( 0) ( 1 + d Mi) /Mi( 0) ]
　　= [Ei( t) - Ei( 0) Mi( t) /Mi( 0) ] ( 6)
　　等式右边除以 Mi( t) ，可得:
　　Ei( t) /Mi( t) - Ei( 0) /Mi( 0) ( 7)
　　( 7) 式即为大陆对台湾出口 i 产品第 t 期减去第 0 期市场份额差值。由于大陆和世界其它市场均对台湾出口，则大陆和其他国家对台湾出口可通过下式表示:
　　Ei/ WEi= f( pi/ Wpi) ( 8)
　　其中，pi表示大陆 i 产品出口到台湾的价格; Wpi表示世界其他市场 i 产品出口到台湾的价格; WEi表示世界其他市场的 i 产品对台湾的出口额。
　　( 8) 式两边同时乘以 pi/ Wpi得到如下式子:
　　( Ei/ WEi) ( pi/ Wpi) = ( pi/ Wpi) f( pi/ Wpi) ( 9)
　　由于有:
　　piEi/ ( piEi+ WpiWEi) = ( 1 + WpiWEi/ piE)-1= [1 + ( piE / WpiWEi)-1]-1
　　= 1 + [pi/ Wpif( pi/ Wpi) ]-{ 1}-1 = g / ( pi/ Wpi) ( 10)
　　将 ( 10) 式代入 ( 8) 式，得:Ei( t) /Mi( t) - Ei( 0) /Mi( 0) = g( pi( t) /Wpi( t) - g( pi( 0) /Wpi( 0) ( 11)
　　由此可知，余项 ∑[Ei( t) - Ei( 0) - miEi( 0) ]是与价格有关的 “竞争力效应”。当出口地出口产品价格增长率大于其它地区出口产品价格增长率时，就可能失去需求市场的特定市场份额，即 CMS 模型中的竞争力效应与价格有关。
　　( 二) 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动态演变研究区间
　　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动态演变研究区间为 2001 ～2014 年，分为四个阶段:2001 ～2004 年为第一阶段，两岸入世初期的贸易释放效应极大促进了两岸贸易增长;第二阶段为 2005～2007 年; 2008～2010 年为第三阶段，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对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有显著影响; 第四阶段为 2011～2014 年，2010 年 6 月 29 日两岸签署 ECFA，在两岸经贸关系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为消除贸易年级波动，保证数据相对平稳，本文在该分类基础上采用平均值。两岸高新技术产品恒定市场份额及根据修正的 CMS 模型对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增长影响因素进行分解的情况如图 5 所示。
　　( 三) 结果分析
　　1. 市场需求效应。2001 ～2014 年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增长情况 ( 如表 2 所示) ，由于台湾需求增加导致的大陆对台出口增长 9. 51 亿美元，增长贡献 6. 21% ( 出口总增长153. 20 亿美元) 。从各阶段看，市场需求引致效应呈现倒 “V” 发展态势，2005 ～2007 年该效应为 1. 05 亿美元，对出口增长贡献 2. 17% ; 2008 ～ 2010 年正值全球金融危机，在发达国家市场需求低迷情况下，台湾对大陆高新技术产品有着较为强劲需求，市场需求引致效应较上一阶段有所提升，为 7. 97 亿美元，出口增长贡献 24. 73% ，成为金融危机期间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的次要因素。
　　2011～2014 年该效应下降至 0. 48 亿美元，出口增长贡献仅为 0. 66% 。通过这一变动现象我们发现，市场需求引致效应对大陆出口台湾中作用较低，易受外界经济波动因素影响，ECFA 促进台湾需求影响作用较小。从出口的高新技术产品看 ( 如表 3 所示) ，计算机与通信技术因市场需求效应带来的增长为 4. 59 亿美元，占同期大陆对台湾出口累计增长( 153. 20 亿美元) 的 2. 99% ，对市场需求效应贡献达到 48. 24% ; 其次是电子技术( 3. 30 亿美元) ，而光电技术、材料技术、生命科学技术、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航空航天技术和生物技术相对较小，市场需求效应为 1. 62 亿美元。2001 ～2014 年台湾对大陆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增长情况 ( 如表 4 所示) ，市场需求增加引起的台湾对大陆出口增长 50. 32 亿美元，出口增长贡献 18. 42% ，高于同期市场需求效应在大陆对台湾出口增长中的作用。从发展趋势看，市场需求引致效应有所增加，由 2005～2007 年的 14. 19 亿美元上升至 2008 ～2010 年的 17. 48 亿美元，出口增长贡献则由 11. 11% 上升至 31. 44% ; 2011～2014 年，该效应绝对量则进一步上升至 18. 65 亿美元。这说明大陆对台湾高科技产品需求保持较为强劲增长，两岸经济融合程度有所增强。大陆自世界高新技术产品进口增长率不断下降情况下 ( 由2005 ～2007 年的 23. 13% 降至 2011 ～2014 的 7. 63% ) ，台湾对大陆出口却保持较快增长。从出口的高新技术产品看 ( 如表 5 所示) ，电子技术和光电技术因市场需求效应带来的增长最大。2001～2014 年，两类产品的市场需求效应分别为 25. 35 亿美元和 14. 32 亿美元，占同期台湾对大陆出口累计增长的 14. 52% ，占市场需求效应带动出口增长的 78. 85% ，其次是计算机与通信技术 ( 6. 98 亿美元) 及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 ( 3. 03 亿美元) 。电子技术、光电技术和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的市场需求引致效应作用不断增强，尤其是电子技术该效应由 2005～2007 年的 5. 50 亿美元上升至2011 ～2014 年的 10. 43 亿美元，计算机与通信技术则由 2005 ～ 2007 年的 3. 40 降至2011 ～2014 年的 1. 73 亿美元。材料技术、生命科学技术、航空航天技术和生物技术的市场需求效应相对较小，四类产品的该效应仅为 0. 63 亿美元。
　　2. 出口商品结构效应
　　2001 ～2014 年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结构效应不明显 ( 如表 2 所示) ，仅为 0. 38 亿美元，增长 0. 25% 。从发展趋势观察，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结构与台湾需求结构经历了一个 “错配”到渐渐 “适应”的过程。2005～2007 年出口结构效应为 -0.84 亿美元，导致出口下降 1.73%; 2008～2010 年，该效应的绝对量和相对量分别为 -0. 91 亿美元和 - 2. 84% ，该效应较上一阶段扩大了对出口增长的阻碍作用。2011 ～2014 年，因两岸供需调整较为及时，使得出口结构效应为 2. 13 亿美元，拉动出口增长 2.94 个百分点。其中 ( 如表 3 所示) ，计算机与通信技术的出口结构效应对出口总增长贡献为 1.08%，占出口结构效应比重为 43. 92% 。其次是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生命科学技术、航空航天技术和生物技术四类高新技术产品对出口增长贡献 0. 15%，占出口结构效应总量的 61. 20% 。其余材料技术、电子技术和光电技术三类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结构效应为负，表明大陆这三类产品出口与台湾需求并不同步。
　　台湾对大陆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结构与大陆需求结构 “错配”明显 ( 如表 4 所示) 。2001 ～2014 年台湾对大陆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增长总效应中的出口结构效应为 - 4. 32 亿美元，出口贡献 -1.58%，这说明因结构 “错配”导致台湾对大陆出口高新技术产品额减少了 1.58%。
　　3. 出口竞争效应
　　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是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增长的首要因素 ( 如表 2 所示) ，2001～2014 年，大陆对台湾出口价格竞争效应为 143. 32 亿美元，对出口增长贡献高达 93. 55% 。总体看，大陆高新技术产品对台湾出口价格竞争效应呈现 “V”发展趋势，2005～2007 年该效应为 48. 29 亿美元，全球金融危机期间，下降至 25. 19亿美元，而2011～2014 年出口价格竞争效应 69. 84 亿美元，基本接近前两个阶段该效应总和。细分高技术产品出口 ( 如表 3 所示) ，电子技术出口价格竞争力效应最大，达到 74. 76 亿美元，对出口总增长贡献 48. 80% ; 其次是计算机与通信技术和材料技术，出口价格竞争效应分别为 41. 03 亿美元和 12. 81 亿美元，两类高新技术产品对出口增长总效应贡献 35. 14% 。光电技术、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生命科学技术和航空航天技术等高新技术产品出口价格竞争效应较低，分别仅为 8. 28 亿美元、3. 96 亿美元、2. 32 亿美元和 0. 15 亿美元。其中，光电技术的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持续降低，由 2005 ～ 2007 年的 4. 16 亿美元降至 2011～2015 年的 1. 21 亿美元，电子技术的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总体增强，计算机与通信技术有所下降。
　　同期，台湾对大陆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更为明显 ( 如表 4 所示) ，2001～2014 年该效应为 227. 20 亿美元，对出口增长总效应贡献为 83. 16% 。与大陆对台湾出口不同的是，台湾对大陆出口该效应总体表现出下降趋势。2005～2007 年，出口价格竞争效应为 113. 42 亿美元，出口增长贡献 88. 84% ，2011～2014 年该效应下降至 75. 14亿美元，出口增长贡献 83. 54% 。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成为促进台湾对大陆出口高新技术产品的主要因素，暗示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同大陆一样具备价格竞争优势。如表5 所示台湾出口高新技术产品中，其中，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最大的是电子技术，效应值为 143. 78 亿美元，对出口增长总效应贡献 52. 63% ，占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比重为 63. 28% 。光电技术、计算机与通信技术、计算机集成制造技术和材料技术的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次之，效应值分别为 42. 58 亿美元、20. 73 亿美元、14. 68 亿美元和4. 67 亿美元，这四类高新技术产品对出口增长总效应贡献为 28. 55% ，占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比重的 34. 33% 。生命科学技术、航空航天技术和生物技术的出口价格竞争效应相对较低，三类产品的出口价格竞争效应仅为 0. 76 亿美元。
　　四、结论与政策含义
本文基于 2001～2014 年两岸双边高新技术产品贸易数据，运用修正的 CMS 模型对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增长因素进行分解，研究表明: 2001～2014 年，出口价格竞争效应是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增长的首要因素，其次是市场需求引致效应和出口结构效应。从各个阶段发展趋势看，市场需求引致效应呈现倒 “V”发展态势，而出口价格竞争效应呈现 “V”发展趋势，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结构与台湾需求结构则经历了一个 “错配” 到渐渐 “适应” 的过程，表明在2000 年前后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结构与台湾需求结构的不匹配。与大陆对台湾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因素相比，出口价格竞争效应同样是台湾对大陆出口增长的主要因素，其次是市场需求引致效应和出口结构效应，尤其是出口结构效应对台湾出口大陆增长起到阻碍和制约作用。这也说明，大陆长期以来的低成本价格竞争优势不复存在，必须转变贸易增长方式。影响两岸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的因素可能还包括两岸产业结构的变化、两岸各自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水平和发展速度、经济发展速度、以及政治因素等，需要单独进行深入研究。根据本文的研究结果，为推进两岸高新技术产品贸易增长，扩大贸易规模、提升贸易质量，两岸应该根据彼此市场需求变化及时调整贸易出口结构，降低 “供需错位”发生的几率。另外，两岸应创新高新技术产业合作模式，突破低端技术锁定瓶颈，比如采用开放式的研发创新模式，借助全球外部资源来搜寻技术创新源、强化两岸研发联盟和推动产学研有机结合，同时通过联合组建研发平台方式共同研发新技术和开发新产品， “双方可截长补短，互惠互利”( 唐彦博，2006) ，走协同创新发展的道路，以不断提升两岸研发能力，突破低端合作模式的桎梏，这不仅是进一步促进两岸高科技产品出口增长的关键，也是增强两岸高新技术产品国际竞争力的根本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