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主体论未能完成扩大私法主体范围所需的动物主体论“可行性证明”

动物主体论很难与现有的法律原则和规则体系形成逻辑上的整合与和谐。此外，动物主体论在设想动物权利时，还会在私法体系范围内造成以下问题:

首先，如何确定动物权利的范围？一般来说，动物能享有财产权和人身权吗？动物能否享有财产权和债权？从动物主体论的角度来看，似乎动物因人赠与、宠物因主人遗嘱继承遗产时，可以享有物权（所有权）；动物受伤时，也可以享有损害赔偿的债权。但如何确认和行使这些权利呢？例如，宠物是否应该作为所有权主体完成继承房屋的所有权登记？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确定动物独特主体身份的其他配套制度，比如动物的姓名权或者其他足以显示其独特主体地位的身份权(以防止“冒名顶替”）。而且，如果宠物有后代，死后房子会不会继承？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能够确定动物之间的血缘关系“动物家庭法”配套制度。如果认可动物因受伤而享有的债权，如何及时了解野生动物受伤的事实，如何核实谁受伤，如何适用诉讼时效，确保权利及时行使？对于宠物的损害赔偿请求权，也可能存在如何与主人权利共存的问题（详见下面的分析）。就人身权而言，上述分析已经涉及到这个问题，也表明有必要认识到动物的人身权利，以认识到动物的财产权。那么，动物能享有哪些类型的人身权呢？例如，动物主体论认为动物有精神生活。因此，动物可以受到精神伤害。那么，受害动物的精神损害赔偿制度能否建立起来呢？如果可以，如何确定赔偿方式？似乎可以考虑建立精神损害抚慰金，但如何确定赔偿金额呢？动物亲属是否享有亲属权和继承权？例如，如果一只动物死于伤害，它的亲属，尤其是后代，能得到赔偿吗？动物因伤害获得赔偿后，赔偿金未用完动物死亡的，其后代能否继承剩余赔偿金？这些问题需要动物主体论者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即上述动物权利可以成立），则应提出可操作的方案；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将违反动物主体论“平等尊重人和动物”这一主导原则。

二是如何协调动物权利与人的权利义务？例如，如果认识到激进和强大的动物权利理论，认为应该废除人类对动物的所有利用，那么人类就不享有动物的任何权利，只有动物对人类有权利，那么，如果有人伤害动物死亡，行为人有赔偿责任吗？如有，向谁赔偿？“权利人/动物”已经死了，不需要赔偿，如果动物有，“近亲属”，应该赔偿后者吗？如果行为人杀死了几种具有血缘关系的群居动物，即“一窝打尽”，又该怎么赔偿呢？赔偿动物种群吗？道理何在？不确定“死者的近亲属”实际操作中的难题。如果认识到弱动物权利理论，认为人类也可以享有一些动物权利，例如，如何协调动物权利和主人权利？例如，宠物的权利（如身体权利）和主人的权利如何协调？主人训练宠物是否侵犯了宠物的自由权和身体权利？主人抛弃宠物的所有权是尊重宠物的自由权，还是侵犯宠物对主人的监护权（或不履行宠物的监护义务）？此外，如果宠物受到伤害，动物权利将受到侵当然应赔偿动物损失（包括身体损害和精神损害），主人的物权和精神利益往往受到损害，从主人的角度来看，侵权人也应赔偿其物权和精神利益的损失，但侵权人的损害多重赔偿合理吗？

上述许多问题在私法（甚至整个法律体系）的法律和制度中都造成了严重的逻辑困难。除非人类现有的法律体系被完全抛弃，否则这些问题就无法解决。

私法主体范围的扩大，首先要在伦理意义上体现私法主体制度的伦理依据，具有充分的合法性和可行性，这是私法主体范围扩大的主要制约因素。本文的分析表明，动物主体论并没有通过这样的调查，所以动物仍然应该是私法的对象，而不是主体。当然，由于现代私法物权对象的范围也有所扩大，物权对象的范围呈现“从有限到广泛，从有体到无体，从强调实体到价值的发展过程”[19]基于这一背景，从私法理论上讲，动物不应该是纯粹为人类利益服务的一种“实体”相反，在保护动物福利的人类共识的基础上，动物应该成为反映人类价值关怀的特殊对象。因此，人类一方面可以合理利用动物，另一方面也应承担保护动物福利的法律义务。